緋紅的記憶:高橋克彥記憶三部作之一 | 運動資訊第一站 - 2024年11月
緋紅的記憶:高橋克彥記憶三部作之一
是推理、驚悚還是奇幻?
八冠王高橋克彥跨越文類界線
立下現代怪談熱潮的原點
【第106回直木獎得獎作品】
怎麼會這樣?難道是記錯了?
那棟房子充滿我青春的回憶。但為何地圖上竟一片空白,完全不見蹤影?
人的記憶力真靠不住,一旦被強烈的記憶覆蓋,別的記憶就會煙消雲散。
對我而言,那裡是幸福滿溢的家。因為史子就住在那個家裡。
「放開我!沒想到大哥哥也是這種人!」
艷麗無雙的緋紅色在緊閉的眼皮內側無邊無際地擴散開來。
像我這種人,或許沒有資格活在世上……
有些記憶,最好還是別想起……
◆緋紅的記憶────
「徒具其形的事物再怎麼珍惜也毫無意義……」
明明存在於記憶之中的房子,在住宅地圖上卻完全不見蹤影。
時隔多年返回故鄉盛岡的知名設計師,掀開的記憶竟是一片緋紅的幻影……
◆扭曲的記憶────
「你是誰!你到底是誰?」
作家輾轉找到三十年前那棟刻下心靈創傷的老舊旅館。
在那裡,他掉進了時間的裂縫,陷入了無限循環的絕望……
◆說不出口的記憶────
「我只覺得好可怕,甚至覺得她像個惡鬼……」
提到颱風來襲那一天,大家異口同聲只記得踢罐子遊戲的事。
唯有我知道,一個小女孩遇害了,封印起的罪惡記憶,如今就要被毫不留情地掀開……
◆遙遠的記憶────
「不准逃避,給我想起來……」
歷史小說作家回到兒時住過的盛岡,隨著步伐的開展,記憶也一點一滴地湧出。
究竟為什麼母親總是不願提起在這裡生活的事?難道那些甘美的記憶都是人造的?
◆皮膚的記憶────
「我爺爺說……那個村子的人會吃人。」
食物中毒所引發的頭痛令他痛不欲生,一經追查,發現罪魁禍首原來是居酒屋的水。
而這水取自故鄉的鐘乳洞,那裡的湖水浸泡著駭人的記憶,同時也是……
◆霧的記憶────
「這一切都像倫敦的霧,模糊難辨。」
三十年前,在倫敦,她失蹤了……。
因為一篇小說,我與當年在異地共同追尋藝術生活的夥伴再相逢,
卻因此打破了記憶的美好,看見了沾染在真心表面的汙點。
◆幽冥記憶────
「不要去!那裡有妖怪。」
和姑姑及松平警官一同參加了東北懸疑推理之旅,然而每個景點都讓我覺得似曾相似。
空白的記憶隨著旅程的展開次第填上,在旅程終站等待著自己的竟是……
關於「記憶三部作」
「曾經發生的事不可能忘記,只是想不起來而已。」宮崎駿電影《神隱少女》中的台詞,一語道盡了記憶的奧妙。無論是誰,都有幾個珍貴的回憶,不容他人隨意侵犯。那是支撐現下的自己繼續平穩過活的支柱。
但人的記憶力真的可靠嗎?美好的記憶實際上沾染著斑斑血跡……以為是一如既往的生活現場,其實埋葬著充滿怨念的歷史。人們總會在無意識中竄改、美化記憶。經過二十年、三十年,在以為自己已然忘卻的時刻,某樣物件無意中觸動了開關,大腦開始翻箱倒櫃,終於掀起了記憶的蓋子。
此時現身的,會是甘美的溫暖鄉愁,還是陰慘的魑魅魍魎?與記憶正面對決的自己,是否意識到,這很有可能顛覆自己之所以是自己的存在理由?
松尾芭蕉的《奧之細道》濃縮了該時代人對東北鄉野的印象:自己足下的路愈來愈細,愈走愈窄,卻又不斷往前延伸,最後變成宛如穿過針孔的羊腸小徑。奧之細道彷彿通往異世界,充滿了恐怖與神祕,同時也充滿了某種令人懷念的氣味。置身其中,就如同遊走於民俗學家柳田國男所說的「日常與非日常」(ハレとケ)之間。沒錯,這片大地也是《遠野物語》的舞台。
出身怪談原鄉陸奧大地(日本東北地方)的高橋克彥,以「浮世繪三部作」奠定文壇地位,讓人折服於他博學強記與衍化虛構的實力。而構思多年的「記憶三部作」,更凝結了他跨類型的創作實力,彷彿與柳田國男《遠野物語》遙遙對寫,收集現代鄉野的怪談斷片,描繪記憶與人們內心交織出的曖昧性,加入時間的不定向流動為因子,呈現記憶的諸般面貌與扭曲的人性諸相。
由於出道甚早,本地讀者對高橋克彥這位活躍於九〇年代初期的作家認識不多,他的名字多半出現於替其他作家幫襯推薦的欄位,這次「記憶三部作」是高橋克彥作品第一次以繁體中文的面貌與讀者見面。
一九九二年的直木獎決選,高橋克彥的《緋紅的記憶》打敗了同時入圍的宮部美幸等作家,奪得獎項。評審陳舜臣提到這個寫作計畫所面臨的挑戰:「以同一主題貫徹全書的作品集,容易落入俗套,也可能令讀者在閱讀過程中產生不安,我要對作者勇於挑戰的姿態表達敬意。」平岩弓枝更說「如果出了點差錯,會讓人感覺作者只是在賣弄才能……」
評審五木寬之給予肯定:「他已經是確立了自我風格的小說家了。這樣的小說家想要拿獎,必得表現出一種開拓新天地的野心,而他成功地跨越了這樣的難關。在摩登現代的文風底層,透露著某種繩文時代的黏膩感,這已無關資質,是作家卓越的才能了。」
二〇一一年東日本大地震重創東北,原本即熱情投入地方文化振興的高橋克彥,與文友們一同以怪談與文學參與人心的重建。怪談雜誌《幽》總編輯東雅夫認為怪談是「聯繫死者與生者的文學藝術,也是安魂與慰靈的文學藝術」。高橋克彥把記憶寫成了奧之細道另一頭的異世界,它聯繫的,正是每個人忘卻已久的心象風景。在風險災變與人類切膚共處的今日,雖說文學無用論終究得要佔上風,「記憶三部作」或許能讓讀者在森羅萬象的故事中找到自己的鏡像,這也可以算是夏夜晚風的消暑樂趣吧。
本書特色
★第106回直木獎得獎作品。
★改編影視作品由香川照之等實力派演員主演。
★日本文學八冠王高橋克彥作品首次在台出版。
作者簡介
高橋克彦 Takahashi Katsuhiko
一九四七年生於岩手縣釜石市,後居住於盛岡市。八歲時在外祖父家的書齋中領略閱讀樂趣,在舅舅的薰陶下迷上怪談文學。高中時,在父親兼營的畫廊中看了歌川國芳的作品,對浮世繪產生濃厚興趣。高中畢業重考大學那年創辦同人雜誌,開始發表小說。學生時期亦曾組過樂團,擔任主唱。早稻田大學商學系畢業後,任職於美術館。
正如他在成長歷程中受到如此多元而跨界域的影響,高橋克彥的創作幾乎涵蓋了所有文學的類型,並頻頻獲獎。一九八三年以《寫樂殺人事件》獲得第29屆江戶川亂步獎,在文壇站穩腳步;一九八六年以《總門谷》榮膺吉川英治文學新人獎;一九八七年以《北齋殺人事件》獲得日本推理作家協會獎;一九九二年以《緋紅的記憶》得到直木獎;二〇〇〇年以歷史小說《火怨》奪下吉川英治文學獎。此外,其歷史小說《炎立》、《北條時宗》還成為NHK大河劇的原著,這也為他帶來了第53屆NHK放送文化獎的殊榮。二〇一二年獲選為日本推理文學大獎得主;二〇一三年則獲得歷史時代作家俱樂部獎實績功勞獎。
其著作等身、類型豐富,包括浮世繪三部作《寫樂殺人事件》、《北齋殺人事件》、《廣重殺人事件》;記憶三部作《緋紅的記憶》、《前世的記憶》、《蒼藍的記憶》;《龍柩》、《潘朵拉之盒 殺人再起》、《炎立》等。高橋克彥亦是知名浮世繪研究家,著有《浮世繪鑑賞事典》等研究專著。
高橋克彥也熱衷於地方傳統與文化的振興。在虛構層面,其小說創作的舞台多設定於東北地方,而回到現實,他也極力促成「盛岡文士劇」傳統的復興並頻繁舉辦朗讀會。二〇一一年東日本大地震發生後,多次響應赤坂憲雄等人的號召,出席怪談文學活動,以文學療癒人心。
譯者簡介
緋華璃(Hikari)
不知不覺,在全職日文翻譯這條路上踽踽獨行已十年,
未能著作等身,但求無愧於心,不負有幸相遇的每一個文字。
歡迎來【緋華璃的一期一會】泡茶聊天
www.facebook.com/tsukihikari0220
緋紅的記憶
扭曲的記憶
說不出口的記憶
遙遠的記憶
皮膚的記憶
霧的記憶
幽冥記憶
寫在最後
文庫版後記
寫在最後(節錄)
我覺得記憶很神奇,進而產生好奇,一點一滴地寫成了這本書,但這並不是我第一次書寫記憶這個題材。收錄於《魔鬼的顫音》(講談社文庫)短篇小說集的〈畢業照〉,才是我最早正式處理記憶這個主題的作品。〈畢業照〉描寫主角參加時隔三十年的小學同學會,發現自己的記憶與事實有所出入。之所以會寫這個故事,是受到柏納特(Frances Eliza Hodgson Burnett)的作品《祕密花園》(The Secret Garden)的影響。不怕大家笑話,我小學四年級看到這本少女小説,大受感動。劇情已經忘得七七八八了,唯獨女主角溜進高牆對面花園的場景記得特別清楚,彷彿自己也有過這樣的經驗,就連藍天及花朵的芬芳也有如身歷其境。女主角在美麗的中庭裡,遇見有如天使般動人的女性,居然是從小離散的母親……。我記得情節好像是這樣,卻又毫無自信。各位讀者可能會想說既然如此,確認過再寫不就好了。可是我辦不到,因為我不敢再拿起那本書。對我而言《祕密花園》已經超越故事的領域,變成親身體驗過的甜美記憶。萬一在書店拿起《祕密花園》,發現內容與我記得的完全不一樣……。即使一樣,萬一長大的我看了沒有任何感動,那一瞬間,我將失去一個長久以來珍藏在內心的寶物。各位讀者肯定也有一兩個這樣的寶物,例如小時候去遠足時看到的廣闊湖泊與營火之美,實在太值得回味了,然而長大以後舊地重遊,卻發現比琵琶湖還小得多,營火的顏色也不一樣,那一瞬間,兒時記憶突然急遽褪色,受到現實的干擾,再也想不起廣闊的湖泊與營火之美。我深怕發生這種事,所以不敢重讀《祕密花園》。一旦重讀,記憶勢必會受到修正。我始終與《祕密花園》保持距離,提醒自己絕對不要靠近擺放少女小說的書架,就連在電車上,萬一坐在旁邊的孩子們討論起《祕密花園》的內容,我也要捂住耳朵。我非常怕水,對黃昏也有莫名的恐懼,除此之外還得加上對《祕密花園》的處處提防。當然,從心理學的角度分析,肯定在內心深處藏著什麼特別的原因,可能是心儀的女生借我的書,也可能是想要逃避現實……。
先不管原因為何,我經常思考這種不可思議的恐懼從何而來,想著想著,我的心開始被記憶的神奇占滿。當記得的事與實際發生過的事天差地遠,人將如何因應?〈畢業照〉是我抽絲剝繭後的成果,但記憶的神奇豈是一則短篇就能道盡。於是一年後我又寫了〈遙遠的記憶〉,同時也起心動念想彙整成一本以記憶為主題的短篇小說集,只是我怎麼都寫不出跳脫傳統框架的小說,導致寫作遲遲沒有進展。因為近期的記憶根本毫無意義,至少得是二、三十年前的記憶才行,快樂的記憶也不吸引人。愈是絞盡腦汁,寫出來的東西就愈是大同小異,一年能寫出兩篇已經要謝天謝地了,有時候甚至一年都擠不出一個字。原本只打算花兩年的時間,結果足足花了四年才完成,可見這個題目的特殊性有多麼與眾不同。
最後終於寫成這本書。
緋紅的記憶 1 明明約在彼此學生時代都很常來的新宿,而且是十分好找的咖啡廳,距離約好的時間都已經過了四十分鐘,加藤還不見人影,我只好一個勁兒地猛抽菸。幸好距離下個行程還有很多時間,不用擔心衝到。但都等了這麼久,不禁懷疑是不是我搞錯地點了。是加藤說要見面,時間也配合他來東京出差的空檔,我還記得他說傍晚要和分公司的人開會,萬一遲到,該傷腦筋的其實是他不是我。這時要是有家人可以幫忙傳話就好了,只可惜我雖然四十好幾,還是孤家寡人一個,或許加藤打來的電話此時此刻正在我空無一人的家裡響個不停也未可知。 〈話說回來……〉 沒料到咖啡廳會換名字,幸好地址沒變,所以就算名字不同,加藤應該還是能找到這家店……。就算心浮氣躁也沒有其他辦法能聯絡上他,我決定再等三十分鐘。正當我的目光離開時鐘,加藤的身影也同時進入視線範圍,正以飄忽不定的眼神在寬敞的店內四下張望。我朝他頷首,加藤如釋重負地輕輕揮手。 「不好意思。」 加藤把紙袋放在沙發上,用掌心拭去額頭的汗水。他還是老樣子,儘管已經五年沒見,削瘦的體型、黝黑的頭髮、喜歡穿學院風休閒服的習慣都跟以前一模一樣,橫看豎看也才三十出頭的樣子。 「格紋襯衫啊……穿這樣去見分公司的人沒問題嗎?」 「導播都是這樣的,總公司的高層還有人留著蘑菇頭髮型呢,雖然看起來很不像樣就是了。」 加藤點了冰咖啡,從紙袋裡拿出岩手的特產——烏賊酒壺,顧名思義就是用曬乾的烏賊製成的酒壺,把酒倒進去喝別有一番風味,喝完以後還可以撕來吃,所以頗受觀光客青睞。 「對你來說可能不是什麼稀奇的玩意兒,剛好在店裡看到就買來了。」 「真是感激不盡啊……不過我一個人住。」 「那又怎樣?」 「你不覺得太空虛了嗎?不知道為什麼,一聽到烏賊酒壺就想到圓形的矮桌,還有昏暗的燈泡。」 加藤哈哈大笑。 「幹嘛不結婚?你現在可是炙手可熱的設計師,像你這麼有名的人,身邊的美女要多少有多少,肯定不愁沒對象吧。還是因為對象太多,難以抉擇?」 「因為我清心寡欲。」 加藤對我開的玩笑笑而不語。 「你才受歡迎吧,有很多女人光是聽到電視台就口水流滿地了。」 「我那裡不比東京,我做的也不是給偶像歌手上的節目,而且我都四十好幾,在這個業界算是老頭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