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裂北京的那一年 | 運動資訊第一站 - 2024年10月

撕裂北京的那一年

作者:[法]畢耶爾‧洛諦
出版社:九州
出版日期:2009年08月01日
ISBN:9787510800771
語言:繁體中文

對一個民族而言,1000年的時間並不算長,但前門大街的大火、東交民巷的槍戰、慈禧太後的西逃和八國聯軍的侵入,似乎只成為一個叫做“庚子之變”的抽象概念。然而,那一個整個中國的北方變成了什麼樣子,我們至今缺少事發當時的直面描述。所幸的是,我們發現了這部塵封70余年的譯著,它讓人驚駭,讓人痛心,讓人一頭撞入突破想象的地獄之門…… 這是一部讓我們至今讀起來猶覺心悸血涌的史實記錄。 書中記述了1900年八國聯軍鐵蹄踏過的中國北方,在大沽口,在天津,在通州,在直隸,一路上超出今人想象的驚天慘景,這部書不是小說,不是追記,不是道听途說,更不是根據一堆“史料”摹寫出來的,而是一部足稱稀見的作者親歷、親見的現場記錄,像電影鏡一樣為我們掃描了1900年八國聯軍佔據中國北方的景象,但它絕不是缺乏文學性,它是文學語言與史料的結合產物。

第一輯︰黃海的艦群 向中國方面听海面上望去,也和往常一樣,還是一點望不見什麼。但多日以來便為我們全船將士的精神所向往的大沽口的海面可實際就在這里了。 第二輯︰寧海炮台 往台外看,一百米以內,中國的偉大的長城,便象夜半陡從天際出現的雲氣結成的蜃樓那樣,巍巍地俯瞰到海邊來,那一帶地方現在是歸日本兵駐扎,山邊竹樹的梢上,有白地上嵌著鮮紅太陽的是日本國旗在飄飄招展。 第三輯︰到北京去 一、從大沽到天津 在這些景色中走得不久,平原里便密密雜雜地露出一片亡人的墳墓。這些墳是數不清地多,都是一樣的圓錐形戴著磁制的圓球的土堆子,小的像一間屋,大約簡直像一座營幕。他們是結成集團地分家別族住在一起,豎在墳前的像涂了血的揭示牌樣的紅牌子無盡頭地打眼底經過。這樣子真像走進一個死人的鄉邑里來了。 二、義和團的兩女神 現在,作了階下的俘囚,昔日的女神,便成了七聯盟國的公物了——並且是一種奇珍的玩品,假使我們能夠這樣講的話——人們倒也不曾虐待過這兩姊妹,把來禁閉在這里只是要防止她們自持甚堅的自殺打算而已。不過,就這麼關著,她們究將得著怎樣的結果呢? 三、一片廢墟的通州 在這遍堆著梁柱的殘材、屋頂的瓦礫和牆壁的碎磚的這條街上,除了我們幾個,簡直是別無其他的行人。歸巢的烏鴉從我們的頭上驚叫地飛過。吃飯 人肉的狗,腆著肚,垂著尾巴,在我們前頭瞥眼便跑得不見。遠了又遠地極眼看出去,久久才看見有幾個中國人的影子搖搖走過。 四、巨城驟現 這時,天上的雨忽然凍凝成雪,純白的雪花和黯黯的塵土從空中盤舞著下墜,一片死樣的秋雪飄蕩的素光,更把這座大城映得像巴比侖的故墟那麼黔黑而崇偉。但是,城邊不見一個人,也不見一睫草,肖著泥濘和灰土的陰凶的地面上,只堆著一些衣裳之類的破布和腦頂蓋之類的骨骸。高城的每個垛上都站著像正在囗望樣的烏鴉,當我們走過的時候,便帶著死氣(口舌)呀一聲齊叫起來,這是在向我們敬禮吧。 五、在法國公使館的鏖戰 當事急城閉的時候,各國使館所在的四近一帶,簡直像一座充滿怒鬼的地獄,這時候所能看見的只是到處的起火,中國人和中國人的互殺,所能听見的只是長厲的叫喊,大炮的震吼,一片繁華待區,在紅焰中剎那間便變成逝去的景象。接著出現在眼前的,便只是些縱橫的殘物和死尸,那洋溢的尸臭,一直到現在還令人不敢自由出氣。 六、帝城光景 “荷花池”,“白玉橋”,這仙女模樣的名字,我熟悉得很久了。這名字是指著一些不能看見、只能在禁城之外臨風側听的東西,它們在我的心頭喚起了燦然的光和濃烈的色的影像。在這時的寒風下,在眼前慘沮的荒涼里,這樣的名字給叫了出來,這益足使我驚異。 第四輯︰在帝城里 一、住進瀛台 二、設在團城的辦公室 三、廢室 四、利瑪竇墓園之毀 五、貓與賊 六、雍和宮 七、文廟、石鼓和孔子的訓辭 八、參謁西什庫教堂 第五輯︰第二次進北京 一、春日的北京 二、看北京的娘兒們 第六輯︰到皇陵去 一、北方的黃風 二、大紅傘和籃子里的人頭 三、鄉間雜耍 四、皇陵的情調 第七輯︰北京的最後勾留 一、東單牌樓大街 二、晚宴 附錄︰辛丑條約

一九三上年初,我在法圄東北邊一個叫儆瓦西(Wassy)的小城里讀書,認識了一位老年朋友莫理斯‧吐散先生(M.Maurice Toussin)。先生年紀己過望六,少年時候曾得過法學學士的學位,一向任著公證撰寫師(Notaire),因為1930年末生過一次大病才退休著的。 吐散先生養的男孩都在早年死去,在他老年的身畔只有一位喚做科列諦(cColette)的令嬡。科列諦君在十八歲上便應過高中畢業的官中考試)正和她父親一樣,對手東方的文物和故事也很感覺興趣;而且,是因為還很年輕,國力種別這下類世故過深的見解在她還不曾有的緣故吧,對待像我這樣的極東遠客,在尋常的禮貌之外似乎比她父親還多著一番誠意。 上天,記得是個飛著春雨的下午,我上吐散先生家里去訪他,他恰恰是給入邀去茶會去了,只有科列諦君留在家里。剛才進門,雨勢忽然轉大,科列諦君便邀我上她爸爸的書齋里去坐談。法國中等人家BOURGEOISIE的禮數,也和中國一樣,猶多中世紀的舊意,在尊長的監悔之下,後輩對賓客說話往往不能盡興;這天蜿跺別無束窒,科列諦的談風便分外來得活潑。費陽先說著東方和西方的同異,次說著中國,次說著日本,次說著關于東方事物的西方作家,再次便說到曾娶日婦的畢耶爾‧洛諦(PicrreLoti)。 ——菊子夫人麼?我做小孩時候曾和爸爸去見過她呢。我們家里還有她的一張照片,不知現在給放在什麼地方去了。 因為太高興,科列諦君一定要把她父親收藏著的菊子夫人的照相找給我看,一邊說著話,上邊起身去翻檢書架下的幾只書箱。結果是不曾尋著,但她卻從叢書中抽出一本舊書來︰ ——看,這是洛諦送給爸爸的一本書,因為是第一版,所以爸爸一向是專作紀念品保存著。 我接來一看,才知是洛氏在庚子之役兩上北京時候所寫的一本札記。這本書我倒還不曾讀過,便向科列諦君借了回來。 在借書的這段時間,我的經濟景況壞極,幾乎任何時候都有被迫離歐的可能。既讀洛氏的札記以後,頗為他淒側婉然的筆致所感,便打算拿來譯成中文,作為我來歐一番的紀念。于是,《庚子外記》這個書名便在這時決定。 開始翻譯這本書是在1931年的初秋,因為還有其他作業,已經譯到冬深雪降,全書還不曾譯得一半。而就在這時候,因為貪著雪中景物,一天在城外的小湖上偶然著了寒,又因為買不起煤炭,屋內沒有生火,回來不曾好好取暖,結果居然弄出土場大病,于是譯作的事文遭了三個月以上的擱置。因此,一直到今年的三月,這部稿子才算大致譯完。 譯完不久我便離開瓦西,現在再來寫序,已是漸涼的晚夏。再想一想初從科列諦君那里借書回來的情形,不覺得便更是一年半以前的往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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