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歌109年散文選 | 運動資訊第一站 - 2024年11月

九歌109年散文選

作者:
出版社:九歌
出版日期:2021年02月25日
ISBN:9789864503346
語言:繁體中文

46位擺渡人,以文作舟字為楫

在文學流域領略壯闊與秀美

 

  袁瓊瓊〈普通人結弦的神話〉榮獲109年度散文獎!

 

  邵慧怡/張小虹/徐振輔/馬尼尼為/唐 捐/張 讓/陳姵穎/湯舒雯/李蘋芬/韓麗珠/楊雨樵/黃崇凱/周芬伶/林俊頴/林青霞/林薇晨/李政亮/張惠菁/伊 森/林銘亮/離畢華/鍾怡雯/郭本城/楊 牧/言叔夏/劉靜娟/王盛弘/范俊奇/賴舒亞/羅任玲/胡子丹/袁瓊瓊/汪正翔/季 季/羅菩兒/陳素芳/李靜宜/木 匠/劉沛林/黃信恩/王文美/小 令/石明謹/鄭雨光/陳雨航/Apyang Imiq

 

  2020,我們無法輕易說出「一年又過去了」,因為這是那麼不容易的一年!

 

  散文最能觀察時局的變化與社會現象,全球籠罩在新冠病毒的威脅下,限縮了人們移動的自由和距離,大病小痛相形之下也似乎都不足道,相較於往年常見的旅遊和疾病書寫,篇幅少了,創作者更多回顧自身,親情書寫和日常速描遂占大宗。一〇九年散文選收錄的46篇作品,敘事寫人,各有擅場,去年是傳奇作家張愛玲的百年誕辰,全球華語界皆有紀念活動,本選集收錄張小虹與季季兩篇文章,或可稍解「張愛玲為什麼那麼紅?」;陳素芳寫九歌創辦人蔡文甫那些字條、郭本城在綠島追憶父親柏楊、李靜宜回憶與前總統李登輝共事、林青霞描繪李菁燦爛又淒涼的一生……讓讀者看到媒體以外主角們作為一個人的存在。網路時代,人人有話要說,也都可以在自媒體上暢所欲言,多篇發表於FB的文章,提供讀者多重觀點。此外,近年許多作家投入台語文書寫,書中收錄劉靜娟台語專欄兩篇短文,對生活的觀察書之以詼諧的筆調,令人會心。

 

  袁瓊瓊以〈普通人結弦的神話〉獲得年度散文獎,羽生結弦是知名花滑運動員,2014年以19歲之姿獲索契冬奧花滑金牌,2018年更在腳部受傷的情況下再次奪冠,袁瓊瓊穿梭於媒體報導、訪談影片、羽生自傳、個人觀察……勾勒出「普通人」羽生結弦如何成就其不普通的競技生涯,在報導文學和散文書寫之間,帶給讀者深層的思索。

 

  書末附錄年度散文紀事,為一整年的文學史作詳實的記載。

 

本書特色

 

  ★ 109年度散文獎,由袁瓊瓊作品〈普通人結弦的神話〉獲得。

  ★ 由作家黃麗群擔任主編,揀選年度文壇佳作,一本書就可讀遍全年度散文精品。


編者簡介

 

黃麗群

 

   1979年生於台北,政治大學哲學系畢業。曾獲時報文學獎、聯合報文學獎、林榮三文學獎、金鼎獎等。散文作品連續七年入選台灣九歌年度散文選,另亦入選台灣飲食文選、九歌年度小說選等。著有散文集《背後歌》、《感覺有點奢侈的事》、《我與貍奴不出門》;小說集《海邊的房間》;採訪傳記作品《寂境:看見郭英聲》等。現為《新活水》雜誌總編輯。

 

黃麗群    普通,然而貴重:《九歌109年散文選》編序

邵慧怡    嶄新生活
張小虹    張愛玲否寫1949
徐振輔    藏戲
馬尼尼為    我公公進醫院了
唐捐    無所不談?
張讓    光的重量:重讀《遺愛基列》
陳姵穎    水鹿沙拉
湯舒雯    杜甫他不知道恐龍曾經存在
李蘋芬    毛
韓麗珠    報仇
楊雨樵    幾種標點符號的感情結束方式
黃崇凱    但不能想起太多
周芬伶    雨客與花客
林俊頴    一個人的神聖時間
林青霞    高跟鞋與平底鞋
林薇晨    花園/玩興
李政亮    電影廣告百年物語
張惠菁    敘事的意志/頻率
伊森    讓錦鯉鬆綁
林銘亮    防空論字
離畢華    買一尾詩集
鍾怡雯    別再大掃除
郭本城    在綠島,追憶父親柏楊
楊牧    家書四封
言叔夏    今天什麼都沒有發生:讀《鷹頭貓與音樂箱女孩》
劉靜娟    一支麻竹筍/一領花仔衫
王盛弘    黑色是豐饒的顏色
范俊奇    致我們終將逝去的:鍾楚紅
賴舒亞    山與海之間
羅任玲    光音之塵
胡子丹    牢房趣事
袁瓊瓊    普通人結弦的神話
汪正翔    這大概就是代溝:為什麼我一直不想談IG攝影
季季    張愛玲為什麼那麼紅?:龔之方憶述他問那句話的時代
羅菩兒    教堂
陳素芳    那些字條和那把椅子
李靜宜    最後一篇總統文稿
木匠    老祖
劉沛林    棋盤上
黃信恩    長照森林
王文美    媽媽在某處
小令    山與木頭人
石明謹    你說我們下了那幾年的棋到底能幹嘛?
鄭雨光    關於一片海的重新敘述
陳雨航    羊事

Apyang Imiq    你那填滿Bhring的槍射向我

附錄    一○九年年度散文紀事/杜秀卿




主編序

 
普通,然而貴重  

  散文似乎並不難?此處所謂「不難」的意識表現在兩方面,其一是環境中某種暗默的、關於文類位階的排序,在這個排序中,散文常被置放於或許並非次等、但在典律中偏於一側的位置,因為它「似乎較為不難」。其二是「似乎較為不難」的內因:我不覺得散文比較簡單,但它確實是種就手的文類,語言更寬綽,量體更有彈性,結構的拿捏與體裁成立的條件更廣泛,我腦中總是有個畫面:原野上,許多拉繩的圈地,每塊圈地都是具備相對明確基本技術規則的文類,例如這一塊是小說、那一塊是詩、那一塊是劇本、那一塊是紀實與報導文學──在原野以內圈地之外的所有鴻蒙都能稱作散文。它普遍覆蓋,四通八達,它最終顯得普通。

  但這就像是一個好說話的普通人發起脾氣特別可怕,正因這些「不難」,反而會回到它最困難的一面:什麼是散文?

  「什麼是散文」的問題發散在各種方面。例如幾年前文學獎中發生的虛實之辯/辨(且直至二○二○年仍有餘波),即可部分肇因於散文一向不具有加法式的規格列表。由於沒有強硬的拉繩與框條,在台灣現代文學的場景它很大部分搭建於「寫作者與讀者的默契」之上,像《綠野仙蹤》的機器人,我們為它再造一個核心,而此默契或核心,或許為了模擬其他文類邊界所具有的不可取代與專屬性質,它長期被設定為「必須來自寫作者的貼身現實與真人真事」:因為私人經驗與內在敘事,同樣具有不可取代與專屬的氣質(只有某人才經歷過的發生與細節、只有某人才能透過文字展開的情感表現),或許這是為何以個人生命史為主軸的抒情散文,在這過程中持續居於領導地位。

  然而散文的成立,僅是這樣包括口供式、和盤托出的「如實」嗎?(世間又有絕對的如實嗎?)一個散文寫作者對讀者最重要的承諾,原來不是技藝而是自剖嗎?或者,假使生命並不給一個人跌宕的經歷,他在散文寫作的路上注定輸在起跑點嗎?關於這些問題我總是偏向保留。可是散文的重大虛構完全沒有倫理問題嗎?或也未必。我認為畫在虛構與非虛構寫作中間的一線,在於處理材料時一道關鍵的工序:「關於現實感的說服」。「現實感的創造與說服」是虛構的技藝核心,而非虛構的內容得以跳過這道工序。報導文學或新聞或紀錄片的現實感近乎先驗。

  從這個理解上延伸,或許能部分說明為什麼散文中重大的身世或事件虛構會引起爭議,因為這可謂托庇在散文目前依然存在的、「被認為更接近非虛構」的閱讀慣性底下,以虛構的內容,跳過「說服」與「建立現實感」的技藝,直接挪用散文文類的默契作為保護罩。多年前有部電影《波拉特》(Borat)是個很有趣的例子 ,我看了它兩次,第一次感到非常生硬糟糕,後來我得知裡面絕大多數人物均取材自「真人的真實反應」,第二次再看,馬上變得非常有趣。第一次的經驗說明了一個故事若被放在「虛構」的預期底下,一旦在敘事過程中缺乏或怠於使用說服的技藝,將會顯得多麼粗糙。但第二次當我攜帶了「非虛構」的理解,電影各環節與人物表現馬上不費吹灰之力地變得既真實又諷刺。這亦是散文的文類默契所能帶來的效果。對我而言,散文中重大虛構的倫理問題並非來自道德,而來自一名工匠對工法的規避。

  散文成立條件的廣泛與模糊,在過去也產生另一種奇特的定義方式:透過載體(類似於多年前時行而如今近乎死語的「網路文學」),十多年前我在報社副刊工作,經常感到困惑:為什麼左邊版位出現的作品是散文、出現的名字是作家;右邊版位出現的僅是讀者與他們的投稿?邏輯是什麼?事實上許多年後若再重新攤開頁面,我們往往能夠平心靜氣也並不驚奇地發現:可能沒有什麼跟技藝有關的邏輯。就像當年不少所謂「讀者的投稿」,被置於「作家的散文」之側,未必落於下風,只是在過去的傳播生態中一切隱隱以菁英俱樂部的方式運作:一篇作品必須透過特定成員的同意、在特定的文學雜誌與特定的報紙版位出場,才被視為「散文」,同時也才有機會被納入各類選集的視野。

  因此在今年的編選過程中,我有些不自量力地想嘗試回應這至今仍有餘緒的現象,(當然,回應這個說法恐怕也是過度高估自己),其一是自始便決定選錄的範圍不限報紙副刊、文學獎與文學雜誌,也盡量納入臉書與網路媒體。在年度文選收錄原生於數位環境的作品這件事,似乎令一些人訝異,然而我訝異的反而是:為什麼不呢?當代有這麼多閱讀、這麼多表達、這麼多注意力與這麼多心靈活動在此處發生,若一方面擔憂所有人終將離開文學,一方面卻又將關於文學的想像隔離於大多數人日常關注之外,這是很矛盾的。

  同時我必須有意識地克制自己在審美上的偏食與意見,避免最終產生風格高度近似的組合,對我而言,一篇好散文未必需要講究結構的無比穩定,修辭未必非要華麗也未必非要極簡,但它必然具備一種層層推進與自我翻新的韻律與意圖,推進的動力可能來自核心的事件、可能來自語言的表現、更關鍵的是來自寫作者一層一層的內在叩問與思想轉進,時高時低,時自信時自疑,這些能讓散文流動起來,有了發電的能量;散文若終要被視為「與作者最如實」的表達,這種叩問與轉進,是我認為真正可貴的貼近方式;而在三百六十六天裡合於這一標準的佳構,數量當然遠超一本書所能負荷,但年度文選,既屬於文,亦屬於年,在我的理解中它並非一場比賽的結果,我也不是裁判,而是以讀者的角度,透過散文的群像推敲出此年的景象(當然這終將不免盲點也不免疏漏,一切是我個人的能力侷限),這景象的構成包括議題與事件的各種發生、包括人與萬物與歷史的記錄與紀念,包括情感與哲思,以及包括一代人如何表述這一切,而最終形成的所謂時代氣氛。我像是幸運受到邀請,看見滿山無量之花,然後走進山裡,盡量謹慎地留下完整的季節。

  二○二○是現象級的一年,在大疫的巨響與震動中一切相形啞然,整年的閱讀過程共同隱伏著強烈的壓抑感,歌無眉黛舞無腰,彷彿沒有純粹的安寧歡欣,即使安寧歡欣也好像受之有愧,花果書茶與灑掃勞作的日常不曾這麼難得,或者應該說,在過去各種大敘事的義正辭嚴之下,直到如今才非得因恐懼與殘酷的進逼,認出了平素之事的鄭重面目。每年的文選一向不乏勾勒日常靈妙縫隙的小品,或如煙塵中見蘊藉,或如寶刃偶然出鞘,精光四射隨即藏鋒,這類書寫的存在往往需要整個環境的心理餘裕,今年這餘裕空間顯得較小,不過這次的選集中仍有林薇晨〈花園/玩興〉、劉靜娟〈一支麻竹筍/一領花仔衫〉、離畢華〈買一尾詩集〉、小令〈山與木頭人〉與邵慧怡〈嶄新生活〉,甜淨有之、樸雅有之、清遠有之、瀟灑有之,是大氣都不敢喘的這一年裡輕巧的呼吸。

  往年總是不乏各種移動(未必是旅遊)的熱鬧,今年也晏息了,所幸還有徐振輔〈藏戲〉與王盛弘〈黑色是豐饒的顏色〉,兩人世代與風格各異,不過同樣是觀察天地與異地的練家子。轉向本地地景有劉沛林〈棋盤上〉、 陳姵穎〈水鹿沙拉〉與賴舒亞〈山與海之間〉。而時間的重返也是一種移動,黃崇凱〈但不能想起太多〉整理新世紀二十年充滿細節的青春(記性怎能那麼好?),胡子丹〈牢房趣事〉題名一派輕鬆,內裡驚險四伏。也有風物的韻律,林銘亮〈防空論字〉談書法與物質; 石明謹〈你說我們下了那幾年的棋到底能幹嘛?〉從平凡人的象棋說起,抵達身為平凡人的意義。

  散文不離人,人離不開關係,關係離不開距離,圍繞人物展開的散文中,我私心喜愛將體己之人寫遠寫淡、以及將未必體己之人看近看親的調度方式,這兩種調度方式帶來曖昧夭矯的平衡感,我視Apyang Imiq〈你那填滿Bhring的槍射向我〉、鍾怡雯〈別再大掃除〉、 王文美〈媽媽在某處〉、周芬伶〈雨客與花客〉、鄭雨光〈關於一片海的重新敘述〉為前者,林青霞〈高跟鞋與平底鞋〉與范俊奇〈致我們終將逝去的〉為後者,前者展現一種克己意志與高度筆觸控制力,後者展現創作者亦必擁有的、無端的熱情,這些作品各有各章法技藝,各有各百轉衷腸,令人愛不忍釋,若僅將其劃入僵硬的「述憶」或「家族親情」分類,我感到是種辜負,其中目前尚就讀台東女中的羅菩兒〈教堂〉更是超級可觀的後浪。李蘋芬〈毛〉、馬尼尼為〈我公公進醫院了〉、木匠〈老祖〉與黃信恩〈長照森林〉,當中有性命相見的困難課題,在這些課題的處理上,我十分贊成他們的內斂質地。

  散文亦不離塵,在這每一秒都有事件與議題此起彼落的時代,關於文學如何介入時事、寫作者如何實踐其政治主張(政治主張在此當然不僅指稱選舉與黨派),不時都有討論,然而我也以為未必只有即時對主題的追擊與鋪陳才叫實踐(有時可能只是一種自我聲張),過去這一年裡,扣緊時事的評論與創作不少見,我選入香港作家韓麗珠的〈報仇〉、言叔夏的書評〈今天什麼都沒有發生〉,前者置身鐵與血與火的中央,帶著貼地與肉身的「當下」潛入更深沉的思境,後者以閱讀與文本不僭越地委婉回應時空,兩者所居的不同位置,形塑了不同取徑,我意識到它們的對照能夠提出幽微的寫作倫理思考。此外,選入了伊森的〈讓錦鯉鬆綁〉,在全球為covid-19病毒封鎖邊境、國際的人員交通近乎停擺時刻,飛行員駕駛著一個乘客都沒有,只是滿載嬌貴錦鯉的飛機航向他方,既冷靜又惶然,既孤獨又不棄盼望,表現出文學能如何聰明地以側面切入直取核心。

  二○二○同樣有重迎歷史與為其送行的時刻,這一年是張愛玲與柏楊的百年冥誕,他們對台灣半世紀文化場景的影響極深,張小虹〈張愛玲否寫1949〉、季季〈張愛玲為什麼那麼紅?〉與郭本城〈在綠島,追憶父親柏楊〉,各有洞見與情切;陳素芳〈那些字條和那把椅子〉漫談多年與九歌出版社創辦人蔡文甫共事的工作細節,李靜宜〈最後一篇總統文稿〉則追記前總統李登輝卸任前,總統府所擬的最後一篇文稿,說的都是公事,但也都是不可取代的私人情感與歷史鱗爪,而女性談論其專業領域的寫作於我而言也十分重要。去年逝世的楊牧寫〈家書四封〉,是詩人在SARS期間給予親人的信件,相隔多年發表,貼身親和,在日常絮語中偶一閃出詩的光線。

  及人、及事、及史之外還有各種無以名狀的靈思穿梭,它們各有情感,但未必屬於抒情。每個時代的散文大約都有各自的抒情慣性,外者包括常用的辭彙組合、分段方式、句式節奏,內者包括什麼樣的事物值得抒寫?甚至包括什麼樣的事物「應該」以什麼樣的情感對應、而這些對應又「應該」用什麼樣的語言風格展現……因此我總是特別注意那些或多或少破開以上慣性的作品,例如一向清癯的張讓〈光的重量〉、 林俊頴〈一個人的神聖時間〉、湯舒雯〈杜甫他不知道恐龍曾經存在〉 、羅任玲〈光音之塵〉、陳雨航〈羊事〉,彷彿隨想隨寫,結構散淡,不事情緒渲染,也未必談了什麼明確工整的人與事,但寫作者的涵蘊與心智亮度躍然紙上,這是「怎麼說遠比說什麼更有意義」的優美示範。
就此延伸而出的還包括楊雨樵〈幾種標點符號的感情結束方式〉,像在指尖變戲法,把玩字與字、話與話的倒勾或呼氣,看上去詼諧冷靜,看進去彆扭奇情。張惠菁〈敘事的意志/頻率〉與汪正翔〈這大概就是代溝:為什麼我一直不想談IG攝影〉,兩篇作品一則來自作者的個人臉書,一則來自網路媒體,對我而言從形式到內容都是另一種入世的觀察,前者涉及寫作與語言,後者關於影像與觀看,它們共同捕捉到一種富有當代感性的頻率。李政亮〈電影廣告百年物語〉寫日治時代台北城電影館的競爭與風習,是引人入勝的知識寫作;至於唐捐論散文的〈無所不談?〉,短短一篇輕騎取勝,文中的觀點儘管與我個人所持頗不同,然而他說得那麼好。

  本年度散文獎得主是袁瓊瓊的〈普通人結弦的神話〉,袁女士以小說名世,近年耕織散文,創作力精敏不衰,這是一篇揮手成雲的作品,結構自在,文辭有呼吸,情感深納於各式細密資料的展開,我被文末此言深深打動:「一個普通人,按照普通的法則,便可以出人頭地。」這段淡然卻意志洞明的按語,對我而言,像是給散文一句最好的說話,也是我們此刻回看台灣如何走過二○二○之時,一句最好的說話,普通的人,普通的事,普通的法則與生活,普通,然而貴重。

  最後,感謝今年的每一篇創作,好文章實在太多,我一定有讀漏、想漏、思之不足與畫地自限之處,必須祈請大家的諒察。感謝每位應允收錄的作者,是諸位抑揚頓挫的清音完成了這本選集;也感謝幾位未蒙其惠許的作者,能在這一年裡讀到這些作品,即無遺憾。並謹以此序向甫於二○二○年遠行的九歌創辦人蔡文甫先生致敬。


黃麗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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