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河(第二版) | 運動資訊第一站 - 2024年11月

深河(第二版)

作者:遠藤周作
出版社:立緒
出版日期:2014年03月10日
ISBN:9789866513978
語言:繁體中文
售價:224元

人間深河的悲哀,
我也在其中


   在近代日本文學中居承先啟後地位的小說家遠藤周作,一生獲獎無數,著作等身,曾獲芥川獎、新潮社文學獎、每日出版文學獎、谷崎潤一郎獎、野間文學獎等, 一九九五年更榮獲日本文化勳章。《深河》於一九九三年發表,是遠藤最後鉅作,也是他嚴肅性小說系列中,探討東西文化的差異、日本人的宗教觀、轉世觀念及一 神教與汎神教的對立等宗教問題之集大成之作。

  「深河」是指印度的恆河,在這河畔,死者的屍體被焚燒,屍灰流入河中,死者的靈魂在來世 復活;許多人在屍灰或屍體漂流的恆河中沐浴、漱口,祈求來世的幸福。小說由幾個日本旅客參加印度之旅,體驗到這種衝擊性的光景談起。旅客目睹水中食物和穢 物混在一起的污穢感及祈求來生轉世的神聖感,對集矛盾於一身的恆河,產生奇妙的吸引力。

  《深河》一書中有著佛教的輪迴轉世觀念,及對 一神教與汎神教並非截然對立的深入看法,與遠藤在初期評論〈諸神與神〉的宗教思想有很大的轉變。遠藤周作對於神的思考,已打破有形制度上的框架,由「制度 上的宗教」,朝向「根源」追尋的嚴肅課題,並以「愛」為辯證焦點,從亞洲式的自然之「母」中尋找,恆河在此被賦予形上的意義,正如書中所言:「河流包容他 們,依舊流呀流地。人間之河,「人間深河的悲哀,我也在其中。」
 


作者簡介

遠藤周作

  近代日本文學大家。一九二三年生於東京,慶應大學法文系畢業,別號狐狸庵山人,曾先後獲芥川獎、谷崎潤一郎獎等多項日本文學大獎,一九九五年獲日本文化勳章。遠藤承襲了自夏目漱石、經芥川龍之介至崛辰雄一脈相傳的傳統,在近代日本文學中居承先啟後的地位。

  生於東京、在中國大連度過童年的遠藤周作,於一九三三年隨離婚的母親回到日本;由於身體虛弱,使他在二次世界大戰期間未被徵召入伍,而進入慶應大學攻讀法國文學,並在一九五○年成為日本戰後第一批留學生,前往法國里昂大學留學達二年之久。

  回到日本之後,遠藤周作隨即展開了他的作家生涯。作品有以宗教信仰為主的,也有老少咸宜的通俗小說,著有《母親》、《影子》、《醜聞》、《海與毒藥》、《沉默》、《武士》、《深河》等書。一九九六年九月辭世,享年七十三歲。

譯者簡介

林水福

  日本國立東北大學文學博士。曾任輔仁大學外語學院院長、日本國立東北大學客座研究員、日本梅光女學院大學副教授、中國青年寫作協會理事長、中華民國日語教育學會理事長、台灣文學協會理事長、國立高雄第一科技大學副校長與外語學院院長、文建會(現文化部)派駐東京台北文化中心首任主任;現任南台科技大學應用日語系教授、國際芥川學會理事兼台灣分會會長、國際石川啄木學會理事兼台灣啄木學會理事長、日本文藝研究會理事。

  著有《讚岐典侍日記之研究》(日文)、《他山之石》、《日本現代文學掃描》、《日本文學導讀》(聯合文學)、《源氏物語的女性》(三民書局)、《中外文學交流》(合著、中山學術文化基金會)、《源氏物語是什麼》(合著)、譯有遠藤周作《母親》、《影子》、《我拋棄了的女人》、《海與毒藥》、《醜聞》、《武士》、《沉默》、《深河》、《神對我而言是什麼》;井上靖《蒼狼》;新渡戶稻造《武士道》;谷崎潤一郎《細雪》(上下)、《痴人之愛》、《卍》、《鍵》、《夢浮橋》、《少將滋幹之母》《瘋癲老人日記》;大江健三郎《飼育》(合譯、聯文);與是永駿教授編《台灣現代詩集》(收錄二十六位詩人作品)、《シリーヅ台湾現代詩ⅠⅡⅢ》(國書刊行會出版,收錄十位詩人作品);與三木直大教授編《暗幕の形象―陳千武詩集》、《深淵―瘂弦詩集》、《越えられない歴史―林亨泰詩集》、《遙望の歌―張錯詩集》、《完全強壮レシぴ―焦桐詩集》、《鹿の哀しみ―許悔之詩集》、《契丹のバラ―席慕蓉詩集》、《乱―向陽詩集》;評論、散文、專欄散見各大報刊、雜誌。研究範疇以日本文學與日本文學翻譯為主,並將觸角延伸到台灣文學研究及散文創作。
 


〈序〉背著十字架走向永生 ◎李家同
〈翻譯序〉包容一切人世悲哀的《深河》 ◎林水福
〈遠藤周作作品導讀〉遠藤周作文學主題的轉移 ◎林水福

1  磯邊物語
2  行前說明會
3  美津子物語
4  沼田物語
5  木口物語
6  河畔的市鎮
7  女神
8  追求失去的東西
9  河流
10 大津物語
11 祂的確背負了我們的疾病
12 轉世
13 祂既醜陋又無威嚴

遠藤周作年表
 


翻譯序

包容一切人世悲哀的《深河》

  河流包容那些人,流呀流地。
  人間之河,人間深河的悲哀,我也在其中。(《深河》)

  《深河》是日本天主教作家遠藤周作嚴肅性文學系列的最後一部作品。以震撼力而言,《深河》不如《沈默》;以文學技巧而言,《深河》不如《武士》圓熟,然而它卻是遠藤文學集大成者。

  《深河》最大的特色是什麼呢?

  是汎神論式信仰與轉生(世)觀念的形成。

  日本的旅行團來到印度北部恆河河畔的瓦拉納西。磯邊是其中一員,他是為了尋找可能轉生到這條街某處的妻子;另外還有成瀨美津子──曾在醫院當義工照顧磯邊罹患癌症未期的妻子、童話家沼田,以及二次大戰被派到緬甸作戰,歷經九死一生的木口和塚田……等人物。

  男主角大津是真誠的天主教徒,每星期日都上教堂。大學時代與成瀨美津子唸同一所學校,被成瀨美色引誘,不再上教堂。成瀨施展美色打敗大津的信仰之後,一腳把大津踢開。大津後來離開日本,到法國里昂的神學院,又輾轉到法國南部某修道院。成瀨新婚旅行到法國,瞞著丈夫與大津見了面,一起用餐。

  大津由於有汎神論思想,晉升神父一事被迫延期,他給成瀨的信中提到:

  ……在接近五年的異國生活,對於歐洲明確、理論式的思考方式感到敏佩;然而,由於過於明確、太理論式,在某些地方把我們東洋人給忽略了,我無法同意他們的看法。歐洲人……無法接受以理性或意識無法切割的東西……在神學院裡,我被批評得最厲害的是,我無意識中隱藏的,以他們來看是汎神論的感覺,身為日本人的我,無法忍受對大自然生命的輕視……「我認為神不是……在人之外,讓人仰望的東西,而是在人之中,而且是包容人、包容樹木、包容花草的偉大生命。」

  美津子傾聽大津信中的「傾訴」,這部分無疑的是作者內心的聲音,無論是〈諸神與神〉、〈天主教作家的問題〉等初期評論或其他小說中,都可以看到遠藤以西方的基督教為標準看待東方的宗教,接觸到遠藤否定東方的汎神論信仰或認為比基督教低劣的筆觸。然而,在《深河》裡,他認為人依自己出生國家的文化、傳統、各自的環境選擇自己的神;也說卡爾特大教堂是「當地人信仰的地母神昇華為聖母瑪麗亞的信仰」,也就是「以當地地母神的信仰為根,培育出基督教」,「神有多種臉,隱藏在各種宗教裡」,現在應該是基督教與其他宗教對話的時代!

  大津取得神父資格,也來到印度的瓦拉納西。他像印度教徒一樣腰間纏著白布,背印度教徒的屍體到火葬場。美津子和大津見面後,問他不是印度教徒為什麼做這種事。

  大津回答,如果祂在這個城市,也會這麼做,如同祂生前背負十字架一樣。神不只是存在於歐洲的基督教,也活在印度教、佛教之中。

  美津子接著問:「那麼你相信佛教或印度教所說的轉世?」

  大津回答:「洋葱(注:原文以洋葱代替耶穌)生前,祂的愛和其意義,弟子們始終無法了解,所有弟子都拋棄洋葱逃走,活下來。洋葱雖然被背叛,仍然深愛弟子們。因此,弟子們在內疚的心中留下洋葱深刻的印象,無法忘懷,為了傳下洋葱一生的故事遠赴他國。」「之後,洋葱活在他們心中,洋葱死了,但是,轉世到弟子之中」,「也活在現在你面前的我的心中!」

  美津子聽到大津的話,面對恆河在內心裡祈禱,「河流包容那些人,流呀流地。人間之河,人間深河的悲哀,我也在其中。」

  轉生(世),原是佛教思想,基督教裡談的是復活,這種東西方宗教的融合能否獲得普遍支持是另一回事,我想遠藤所要強調的是宗教之間共通的精神「愛」,而不是有形框架上的「形式」、「儀式」等等。

  《深河》獲每日藝術獎;一九九五年十一月遠藤獲代表日本文化人最高榮譽的文化勳章,為了紀念這一殊榮,遠藤另行印製燙金豪華版《深河》三百本,非賣品,分贈好友。

  我有幸得到一本,可能是台灣唯一的一本。

  《深河》這本書,我從遠藤生前開始翻譯;其間,一九九六年九月二十九日遠藤辭世,十月二日出殯,遺言囑咐棺中放置《沈默》與《深河》。

  一九九八年四月~六月,世田谷文學館舉辦「遠藤周作展」。

  同年七月輕井澤高原文庫舉辦「遠藤周作與輕井澤展」。

  一九九九年五月到二○○○年二月,於東京、京都、橫濱、靜岡、仙台、町田等六個城市舉辦「遠藤周作世界展」。

  二○○○年三月,遠藤周作紀念館落成。

  雖然,《深河》中譯本拖延數年,不過,我想還是有它的意義。

  李家同校長賜序,對我來說是望外之喜,也是一種鼓勵。在上主名下,我們的方式雖不同,為上主服務的心是一致的。


林水福

「終於要到母性之河恆河了!」 江波在冷氣的車內喘一口氣之後,拿起麥克風。 母性這個詞讓剛才進入地下室的幾個人想起被毒蛇、蠍子咬,患痲瘋病,忍受饑餓還要給小孩餵奶的女神。印度的母親。不僅擁有母親的豐潤、溫柔,還有苟延殘喘只剩下皮包骨的老太婆影像,儘管如此,她依然是母親。 「我們今天的參觀好像是為明天作準備。明天,當陽光劃破雲層時,我們就要出發;不過,這是特別為了想睡覺而沒去參觀的人介紹。」 「是因為早上比較有趣嗎?」三條大聲問。 「不是有趣,是神聖。金色的陽光劃破黑暗,宛如信號,來到這條街的巡禮者全部聚集到有限的渡口裏;他們爭著要到母性之河沐浴。母性之河既接受生者,也接受死者。這就是神聖之意。」 「聽說在屍灰流過的旁邊沐浴,這是真的嗎?」 「是真的。」 「哎呀!」三條的年輕太太對丈夫說。「我不想看那麼髒的東西!」 「不喜歡的人,可以留在巴士裏。不要把心情弄壞了。」 江波一本正經地說,臉上笑著點點頭。三條袒護妻子似地說,「印度人不會覺得不乾淨嗎?」 「哪有這回事。我不是說過好多次了嗎,恆河對印度教徒而言是神聖的母性之河。因此,他們為了有一天可以在那裏沐浴,搭火車或徒步經過長久的旅程才到這裏來。請看窗外:柱著長枯枝的老人現在正要經過十字路口。」 瘦得像白髮鬼的老人就那樣子被捲入人群的漩渦。 「這是人快要死了才聚集於此的城市。通到這裏的幾條街道,例如邦奇可西路、拉紮‧蒙堤‧強特路、拉紮‧巴撒爾路,許多從東西南北來的巡禮客便是為了死在這裏而來的。看!有戴著他們的巴士、車子在路上奔馳吧!搭不上巴士或車子的人就像那老人一樣花很長的時間走過來,像日本這樣的國家絕對不出現那樣的城市。」江波加強語氣:「絕對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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