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經外科的黑色喜劇(增訂版) | 運動資訊第一站 - 2024年11月
神經外科的黑色喜劇(增訂版)
「顱骨事件」發生在蓋瑞剛當上總醫師之後不久。佛列德和蓋瑞替一個病人做開顱手術,摘除一個良性腦瘤。佛列德從頭到尾一手包辦——一般稱之為「搶案子」。而更不給面子的是,佛列德就那樣離開了手術室,將最繁瑣的縫合傷口部分留給蓋瑞去做。
蓋瑞真的火大了,於是他拿病人顱骨上暫時鋸下的頭骨,用電動刀在內面刻上「佛列德最差勁」,然後將骨塊放回病人頭上,縫好傷口,心想這件事情永遠不會有人知道……
很不幸的,一星期後那塊骨頭受到葡萄球菌感染必須拿掉……
《神經外科的黑色喜劇》是關於
尋常的人、尋常的醫師,與他們為生命奮鬥的不尋常故事,
交織成令人時而捧腹、時而揪心的悲喜劇。
增訂版中,作者佛杜錫克醫師,除了闡述十數年來看著醫術更迭、人性不變,以及自己罹患帕金森氏症後的複雜心情。
作者簡介
法蘭克‧佛杜錫克 Frank T. Vertosick, Jr., M.D.
本是匹茲堡的一名鋼鐵工人,後來奮發成為神經外科醫師。曾任賓州神經醫學會理事長,並在美國匹茲堡西賓州醫院執業,現已退休。佛杜錫克喜歡說故事,本書《神經外科的黑色喜劇》就讓他名聞遐邇,另著有《聽疼痛說話》(天下文化出版)。
審訂者簡介
魏志鵬
現任耕莘醫院神經外科主任,曾任新光醫院神經外科主任,長庚醫院神經外科主治醫師。
譯者簡介
吳程遠
香港英皇書院中學、美國古斯塔夫·阿道夫大學畢,主修物理及數學,後獲北卡羅萊納大學教堂山分校物理碩士。
曾在皇冠電子公司任職及擔任台灣大學物理系助教,又曾在《牛頓》雜誌、翰園資訊公司、天下文化出版公司、天下雜誌出版部、遠流出版公司、《科學人》雜誌、讀書共和國等各編輯部門從事編輯工作。
譯作有《實現創業的夢想》(與齊若蘭合譯)、《別鬧了,費曼先生》、《這個不科學的年代!》、《物理之美》(與陳芊蓉合譯)、《神經外科的黑色喜劇》、《創意工廠MIT》、《發明學,改變世界》、《行善的誘惑》、《大策略家》以及《籃球讓我成為更好的人》等。
審訂者的話 我以當神經外科醫生為榮 魏志鵬
前言一個傲氣比天高的行業
第一章 遊戲規則
神經外科規則第三條:只要病人還活著,
你永遠都有辦法把他弄得更慘。
第二章 懶鬼、拚命三郎和冷門份子
拚命三郎永遠……永遠……有問題要問,
就算是那堂課教的是怎樣綁鞋帶。
第三章 魔法師的袍子
一個陌生人走到他面前,將一根武器插進他的鼻子,
害他鼻血流得像噴泉,而他卻謝謝我為他做的一切?!
第四章 月黑風也高
我面對的第一個精神分裂病患叫傑克,
在一個冬夜裡逛到院裡來躲避寒冷……
以及「狼群」。
第五章 疼痛博物館
我們盡最大的努力替他們除去疼痛。
當然囉,有時候我們得在他們頭上
打個洞才能完成任務。
第六章 拯救傷患的○○七
地球已經快要毀於核爆,龐德在機場裡橫衝直撞,
他不是無禮,而是個有任務在身的英雄。
第七章 不再在葬禮上哭泣
他引用一句古老的俄羅斯諺語來回答我:
「那些會在葬禮上哭泣的人不應該從事殯儀行業。」
第八章 誰都可以做這行?
凌晨五點,手術進行已六小時,
我們抵達血塊的頂端,在第四號頸椎處。
對我來說,登上喜瑪拉雅峰頂的感覺也不外如是。
第九章 唉,這些英國人
「也許他突然抽搐,在湯裡淹死。」威廉說。
「放屁,」我頂他一句。
「噢,你們這些美國人坦率得真可愛,」
第十章 瑞碧卡和她的小兔子布偶
她突然笑起來,儘管笑容有點扭曲。
眼睛睜得大大的,努力掙扎著
要抬起一雙已癱瘓的手來抱我。
第十一章 我害死了查爾斯
我等待他宣判動脈瘤的撕裂部位,
像個玩球不慎打破窗戶的小孩等待父親發現這件事。
同一時刻,躺在手術台上的一條命正慢慢報廢。
第十二章 「我要生下這個小孩!」
「醫師,我不只是個統計數字而已。
我對機率一點興趣都沒有。
我不會放棄我的小孩。」
第十三章 歸屬
葛麗絲搖搖擺擺走到外面走廊,
輕易地走了二十碼,慢慢轉了個身又走回來。
我們互相對望著,臉上綻放著同樣燦爛的笑容。
她回到屬於她的地方。我也一樣。
作者後記 醫術更迭、人性不變
譯後記 生死一線間 吳程遠
自序
打開腦子 掌控生命
是什麼吸引大家走進醫學這一行?對一些人來說,這是小時候碰到人生挫折後的反彈。對其他人來說,是穩定又豐厚的收入。至於我,則是由於隨便亂逛,逛到這個帶著致命吸引力的職業旁邊,結果再也逃不出去,就像陷在蜘蛛網內的蒼蠅一樣。如果一直沒看過別人動腦部手術,我很懷疑我會想到從事這個行業。可是打從看到活生生腦子的那一刻起,了解到神經外科傲氣迫人的一面之後……我便上癮了。
我的工作可不是容易對付的,使這份工作困難的,是高風險。腦部和脊髓跟身體其他部分不同之處,在於它們沒有多少復原的能力。動腹腔手術時,要是大夫不小心割傷了一段腸子,他或她只要將傷口縫上便可,或至多割掉傷壞的部分。人體內有八碼腸子,割掉一小部分無傷大雅。甚至,完全報廢的心臟或肝臟都可以靠移植而替換。但當我切斷了任何一條神經線時,它永遠再也連不回去了。因此,我們這些醫師所做的事,是沒法挽回的。小小動作可能引致的各種嚴重後果,使得原本是最微不足道的任務都變得困難萬分。
在神經外科這一行中是沒有天才型的人物的。而不管你是天才或白癡,每個人都要通過十七年的考驗,從高中一直到成為有照醫師。為什麼會這樣?因為就像其他專業外科一樣,神經外科是一個近乎宗教教派的事物,有著各種硬性規定的儀式。所有學徒都必須受這些折磨,忍受面對死亡與疾病的悲戚歲月,必須接受教授的無情羞辱。於是學徒階段除了具有洗腦作用、訓練出有能力進行腦外科手術之外,還能夠使我們看起來像個腦外科醫師,頭髮花白、菸抽個不停。這個過程愈到尾聲,外科醫師看來更老成、更具有說服力。
這本書所記錄的,是我在神經外科世界裡的心路歷程。我的焦點放在尋常的人物上:尋常的病人、尋常的醫師,他們如何面對棘手的疾病,以及偶爾展示出不尋常勇氣的時刻。我之所以會挑選這些個案,主要因為這些事件是我從一名鋼鐵工人蛻化為神經外科醫師的路途上,所經歷過的里程碑。失敗,往往比成功更具教育意涵。一名病人的死亡,比五十次的救援成功更能塑造醫師的心理,催促他成長。
神經外科醫師需要面對許多恐怖十分的病痛—腦瘤、脊髓傷害、頭部受創、致命的出血等,病人也許失去語言能力、行動能力或視覺。在無數的個案中,悲劇發生在電光火石間:突如其來的頭痛、抽搐、車禍或單純在樓梯跌一跤等等,我們看到的都是沒人想看的場面。然而,人類心靈光輝高貴的一面,最後永遠能光照黑暗、衝破醜陋,最惡劣的悲劇也可能是最有啟發性的。
但如果讀者能夠「爬」進這個典型的、正在接受訓練的神經外科醫師的心態模式裡,看看他所看到的、感覺他所感覺到的以及恐懼他所恐懼的一切,然後默想一下每天在任何城市中的任何一家醫院裡不斷上演著的悲喜劇,那麼我就算達到我的目標了。
「顱骨事件」發生在蓋瑞剛當上總醫師之後不久。佛列德和蓋瑞替一個病人做開顱手術,摘除一個良性腦瘤。佛列德從頭到尾一手包辦,獨力將手術做完──這是對一名總醫師嚴厲的侮辱,一般稱之為「搶案子」。更不給面子的是,佛列德就那樣離開手術室,將最煩瑣的縫合傷口部分留給蓋瑞去做。蓋瑞真的火大了,於是他拿起那塊從病人顱骨上暫時鋸下來的頭骨,用電動刀在骨塊的內面刻上「佛列德最差勁」幾個字,然後將骨塊放回病人頭上,縫好傷口,心裡想這件事永遠不會有人知道,因為那塊骨頭永遠也不會再見天日。 很不幸地,一星期後那塊骨頭受到葡萄球菌的感染必須拿掉,過幾個月之後那塊軟的地方會用塑膠物填充。總而言之,蓋瑞強迫我代替他,協助佛列德進行拿掉頭骨塊的手術。令我終生難忘的是,當佛列德看到蓋瑞在骨塊上的塗鴉時,口中發出源源不絕但又沒人聽得懂的臭罵詛咒。佛列德覺得尷尬極了,根本不敢將剛拆下來的頭骨送去病理室做檢驗,結果我們花了一個小時磨掉蓋瑞的大作才讓它離開手術室。 「去他的。」蓋瑞照例不知反悔。「那只不過是小小的一般腦膜瘤手術,但他獨個兒做不讓人插手。我又怎麼知道那塊骨頭會受到感染?」 「你應該很慶幸他沒有往上報告,」我說,盡量做到不偏不倚。 「他們會因為寫幾個字便炒我魷魚?比薩怎麼還沒送來?法蘭克,你大學時主修物理的對不對?你學過量子物理吧?告訴你,我有兩個量子狀態:一個是肚子餓,另一個是飽得要吐了。這是我的宿命。我要不就吃到要吐,要不就餓肚子。」蓋瑞是那種身材高高瘦瘦、菸抽個不停,什麼都吃、毫不節制但體重不會增加的A型人格。他可以一次吞下很多食物,真的很多。 幾分鐘後服務生將比薩送來。 「好了,」我問,「什麼是蓋瑞的吃比薩守則?」 蓋瑞將整個比薩拉到面前,拿起其中半個,再將它對摺起來,好像啃三明治般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