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褶學 | 運動資訊第一站 - 2024年11月

身體褶學

作者:張小虹
出版社:有鹿文化
出版日期:2009年11月01日
ISBN:9789868538955
語言:繁體中文
售價:252元

  本書探討,想要探究女性一舉一動所蘊含深層意識(即使女性自身也不自覺)的男性 / 女性,她們身體的姿態,所透露出的絲絲訊息與風情神采!
  狂戀衣飾、熱愛文學、游走電影文化,自有一套獨特生活哲學的張小虹,藉由《身體褶學》娓娓道來,多年對生活周遭大小事的觀察與感受 ~ ~
  從談論現今風氣關注的「真/假名媛話題」 ~ 到上流大家張愛玲的丰姿綽約  從身體角度的曲線、弧線、慵懶 ~ 到生活佈置的態度  從電影裡的枝微末節之事 ~ 到學術研究的柔軟
  此書更多的是一碗粥、一段路的自我對話與淡淡的敘述,不需要現今社會已經太多的重鹹與八卦,輕輕柔柔的說出早已忽略的生活感觸,《身體褶學》獻給你已經對生活麻木的一點小感動 ~ ~    張小虹的研究從女性主義、同志研究、酷兒理論、精神分析,到全球化,關注著知識跟生活事件之間的對話可能,從九○年代開始就是文化界的先鋒和明星。這一次,張小虹坦白地以女性知識份子的立場去看待自己的身體和生活,辨識出了女人生命力量的根源,讓生 / 身為女人更加自在和愉悅。      《身體褶學》用文字捕捉身體姿勢的微妙變化,像學了太極拳後開始坐沒坐相、站沒站相、走起路還要步步呼吸以踵的身體,像跑步機上用意念觀想宇宙、向內無限大的身體,像做瑜伽時在腳ㄚ子處頂禮的身體。      眼睛會看,嘴巴會笑,耳朵會聽,身體會彎曲會折疊,童年的舞姿,老公寓的樓梯,冬日的無明。有身體就有流變,有折疊就有記憶,沒有固定在家的身體,一如沒有無法迴繞的追憶
  想像一位學術女人的晚餐會是什麼模樣──從冰箱裡拿出要生不熟的冷凍調理包時,如何擁有身體的零度思考跟熱情動量?
  當頭頂跟腳趾頭的距離愈來愈遠,逐漸僵硬的身體開始學習太極拳,才發現坐沒坐相、站沒站相是最舒適而健康的姿勢──知識份子如何成了不太標準的「姿勢份子」?
  「《身體褶學》愛開玩笑,提出了一個發音不太標準的「姿勢份子」,想要挑釁,想要跳舞,想要錯亂原本正襟危坐的「知識份子」,讓日常生活的食衣住行,不再被硬生生放入括弧,讓會哭會笑會衰老的身體,不再存而不論。」 ~ 張小虹
  張小虹的散文書寫,是性別的,是反思的,也是迷戀的。
  從輯一的「學院.紅杏」到輯四的「城市.顛倒」,就算若隱若現地以太極之姿貫穿全書,也是學院女性的太極拳練習法,可以無處不太極,可以會心一笑,也可以稍稍偷懶一下。觀看的是身體,思考的是迴繞著身體的女性,最後發為文的是不想被框架的、愜意的日常生活。
  放鬆了身體,在生活中彎一下,落下記憶的花朵。折疊的痕跡,宛若衣褶般美麗。
  我們的身體會哭會笑會衰老,我們的記憶也會哭會笑會衰老;在身體褶學裡,我們也自自然然地會哭會笑會衰老......
作者簡介
張小虹
  張小虹,台大外文系畢業,美國密西根大學英美文學博士,現任台大外文系特聘教授。曾任美國加州大學柏克萊分校客座教授,美國哈佛大學與英國薩賽克斯大學訪問教授。
  喜歡逛街,喜歡打扮,喜歡胡思亂想,喜歡所有俗不可耐的事物與艱澀難懂的理論。流連於書櫃與衣櫃之間,敷臉之餘,不忘形上學。以賴床與慢跑培養想像力,以寫作逃避生命的重複無聊,篤信張愛玲所言「在沒有人與人交接的場合,我充滿了生命的歡悅」,自閉成性,大隱隱於市。
  著有散文集《自戀女人》(1996),《絕對衣性戀》(2001),《感覺結構》(2005),《膚淺》(2005)與《穿衣與不穿衣的城市》(2007);文化評論集《後現代女人:權力、慾望與性別表演》(1993)與《情慾微物論》(1999);學術論文集《性別越界:女性主義文學理論與批評》(1995),《慾望新地圖:性別同志學》(1996),《性帝國主義》(1998),《怪胎家庭羅曼史》(2000),《在百貨公司遇見狼》(2002)與《假全球化》(2008)等書。

自序:身體不在家
輯一、學院.紅杏
.恍若隔世
.仙草粉圓
.辣的存在主義
.學術八卦
.學院女人的晚餐
.誰怕戴錦華
.對角線交換舞伴
.如蚊飛舞
.人生風景
.三日不讀書
.空間的肌理
.自我剽竊
.癱瘓
.文字的柔軟度
.權力的光點
.斷章取義
.櫥櫃裡的哲學家
輯二、身體.折疊
.折疊
.舉手投足間
.呼吸以踵
.身體的懸念
.紙上練功
.內八與外八
.腦袋的重量
.身體的背面
.坐沒坐相
.站沒站相
.雀躍的身體
.身體不說話
.感覺的邏輯
輯三、生活.游目
.借來的陽光
.灰色的重量
.客廳裡的旅行箱
.掩耳盜鈴
.T恤不愛我
.衣架
.甜布甜
.急徵偶像一名
.時間的嬉戲
.無器官身體
.聲音的顏色
.影像克隆的年代
.大開色戒
輯四、城市.顛倒
.城市的流白
.加法與減法
.感性連結
.假名媛之名
.真貴族.假名媛
.妍母情結
.城市的祕密地圖
.東岸的愛玲
.潘家園
.以真亂真
.複數的讀者

身體不在家張小虹
  一年多前要搬離溫州街的家,暗暗不捨,像生離死別。表面上很平靜,所有打包清理的細節,早已把我攪得心煩意亂、精疲力竭,不會再有一絲空隙好醞釀情緒,而新家寬敞明亮,每個窗戶望出去都是滿滿的綠意,讓人歡喜。但就在載欣載奔迎向新居的時候,卻又真不知道,該如何向庇護窩藏了我十幾年的舊居,說句道別。清理完最後一袋垃圾,空蕩蕩的房間,又熟悉又詭異,空間的實體還在,空間的記憶卻已如遊魂飄去,急急關上門,不敢再回首。
  現在養尊處優在青田街的家,有時也無聊騎車經過昔日溫州街的家,在樓下眺望,明明知道過去的就都過去了,還癡心妄想,但終究不知到底是要憑弔些什麼。直到夏末秋初出版社送來《身體褶學》的一校稿,坐在書桌前一篇篇緩慢校對,溫州街的家竟然在文字堆裡活了起來,聲色觸聞一應俱全。沒有戴上立體眼鏡,沒有綁上晶片電阻器,文字的虛擬實境,讓思念的情緒排山倒海而來,捉弄著我一邊笑一邊哭一邊校稿。
  是的,那時又是一個生命的小困頓,懷疑學術研究的價值,恐懼喪失感應世界的能力。楊澤一通電話,幫中國時報人間副刊三少四壯寫專欄,有如一道亮的天,我答應了,也違背了自己早就立下絕不接每週一次的專欄寫作。
  是的,那時每週一天不賴床的清晨,喜孜孜窩在溫州街家裡的小書桌,對著電腦,舞動十指,邊寫邊笑,邊側過頭去欣賞那一件件掛在衣櫃外的美麗衣裳。一年下來,五十多篇的專欄大功告成,本以為交差了事就好,哪知文字是如此神奇精妙,可以穿越時空,可以召回浮動在白牆上的光影,可以重返所有的我記得。《身體褶學》摺進了彼時溫州街家的一磚一瓦,溫州街生活的一點一滴,街頭巷尾的日常起居,千迴百轉的心情起伏。《身體褶學》意外地幫我折疊出一個已然消失卻又歷歷在目的家。
  平心而論,那一年的專欄寫作是我十幾年寫作生涯中最輕鬆愉快的經驗,第一次如此強烈感受到寫作做為一種創造活動的喜悅與快樂,第一次找到一種律動節奏,越寫越舒暢,好像多年來被學術論文繃緊的神經,得到了鬆綁,文字變得會呼吸,會雀躍,會打太極拳,雖然積習難改處,難免還是會打結,會吊書袋,會忍不住衝動又想要搬弄理論。
  但大抵而言,《身體褶學》的底蘊,就是一個所謂女性知識份子或學院女性的日常生活,起居坐臥,所見所聞所思所想,單純而平凡。想要進入或已然深陷學院的女性,當特別能在這些文字排比中,找到會心一笑的對應。希望她們別介意,我將學院的真情告白,鋪展成了一齣剪指甲、修眉毛的通俗肥皂劇。
  猶記得好多好多年以前,中國論壇舉辦了一場「知識份子與台灣發展」的學術研討會,會場上清一色的男性,彷彿就是「知識份子」唯一的性別認證。那時台灣的女性主義正風起雲湧,在抗議聲中,中國論壇又舉辦了另一場「女性知識份子與台灣發展」的學術研討會,清一色邀約女性發表論文,好展現從善如流的誠意。但殊不知此舉不僅將男女知識份子分爐冶之,更是再一次清楚標示「知識份子」在概念發展與歷史實踐中的單一性別界定,「女性」永遠只是附屬或點綴的額外指稱。
  於是許多人戮力的目標,就是要讓男性知識份子與女性知識份子分庭抗禮、平起平坐,但我總私心以為,那也只是在原本知識份子的行伍中,加入了女性生力軍,而非以更為基進的方式,挑戰知識份子本身的預設、體系與傳承。所以《身體褶學》愛開玩笑,提出了一個發音不太標準的「姿勢份子」,想要挑釁,想要跳舞,想要錯亂原本正襟危坐的「知識份子」,讓日常生活的食衣住行,不再被硬生生放入括弧,讓會哭會笑會衰老的身體,不再存而不論。
  《身體褶學》談身體姿勢的微妙變化,像學了太極拳後開始坐沒坐相、站沒站相、走起路來還要步步呼吸以踵的身體,像跑步機上用意念觀想宇宙向內無限大的身體,像做瑜珈時在腳丫子處頂禮的身體。《身體褶學》談身體記憶的彎曲折疊,童年的舞姿,老公寓的樓梯,冬日的無明。
  眼睛會看,嘴巴會笑,耳朵會聽,有身體就有流變,有折疊就有記憶,沒有固定在家的身體,一如沒有無法盤旋迴繞的追憶。

〈假名媛之名〉 在全民換發身分證的同時,也有另外一波最新「社交名媛」的身分認證,在城市的一角華麗登場。 那天妳是在家裡,還是在前往超級奢華時尚派對的路上?妳手上拿的是新版的身分證,還是精品名牌的邀請函?妳是屬於那兩千多萬人的芸芸眾生,還是那兩千多人的時尚寵兒? 台灣的「名媛現象」,正伴隨著逐漸成形的「上流社會」而持續發燒。媒體愛捉弄,總是在衣香鬢影的時尚派對裡,殷勤狩獵,先用鎂光燈吹捧出來一個個美麗大方、全身高貴行頭的社交新名媛,再用偷窺顯微鏡來捉包,硬生生糾舉出幾個膽敢魚目混珠的「假名媛」。她哪裡是什麼政商名媛,原來只是一個牙醫師的太太;她根本不是什麼企業少東夫人,她只是一個開服裝店的老闆娘罷了。 真假名媛的認證過程,就成了當前媒體界最新的「整人遊戲」。一齣齣的「後現代時尚現形記」,充滿超級八卦通俗肥皂劇的高潮迭起,美人艷裝傍地走,名牌名媛諜對諜。一時之間,名媛的真真假假,還著實讓人眼花撩亂了起來。 但名媛有真假之分嗎?會不會所有的「真名媛」,其實都是「假名媛之名」的「假名媛」呢?會不會所謂的名媛都是假的,都是靠服裝與化妝「裝出來的」呢?名媛認證的好戲連連,其所引發的集體社會興奮與焦慮徵候,或許正來自於「名媛」作為當代象徵符碼的嚴重不確定性。 在古代,「名媛」作為貴族血統認證的稱謂,由封建體制的世襲位階來掛保證。在近代,「名媛」卻是墜入凡間、踏入紅塵的名姝與名花,在名女人與名交際花的曖昧中擺盪。十九世紀遊走歐洲上流社會的demi-monde是「名媛」,清末長三公寓裡的時髦倌人也是「名媛」。這由「貴族名媛」到「社交名媛」的轉變,一是受到城市現代性興起之影響,讓人得以脫離了血緣土地的穩定認證系統,進入到「以貌取人」的城市匿名流動之中,二是拜資本主義貨幣經濟高度發展之所賜,交換價值徹底取代使用價值,身家就是「知名度」。 於是乎當代的「名媛」,正是這兩種外貌/外貿協會的金鑽會員。一種是城市現代性的「外貌」,強調以貌取勝的服裝打扮,既要引領風潮,又要奢華不可一世,比行頭比論出身重要。另一種是資本主義貨幣經濟的「外貿」,公開場合的拋頭露面,成為累積知名度與流通形象風格的不二法門,名媛的水漲船高,來自媒體市場交換過程中的加速流通,依此邏輯,即使家財萬貫卻養在家中無人識的,都不算名媛。 馬克思說,資本主義讓「所有穩固實體都煙消雲散了」。拉岡說,以為自己是國王的國王,比以為自己是國王的乞丐,還要瘋狂。如果名媛本身就是以知「名」度為市場交換價值的「有名無實」,那當場被捉包的「假名媛」,其實是比所謂的「真名媛」還要更名媛,更能凸顯當代名媛脫離身家世系財富的「抽象」價值與「表面」美學。 在沒有貴族甚至沒有「舊錢」的台灣社會,還真多虧了這些「假名媛」的賣力演出,沒有了她們,哪裡可以創造出另一群「假名媛之名」的「真名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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